[1]英雄記曰:卓父君雅,由微官為潁川綸氏尉。有三子:長子擢,字孟高,早卒;次即卓;卓弟旻字叔穎。
[2]書曰:郡召卓為吏,使監領盜賊。胡嘗出鈔,多虜民人,涼州刺史成就辟卓為從事,使領兵騎討捕,大破之,斬 獲千計。并州刺史段薦卓公府,司徒袁隗辟為掾。
[3]英雄記曰:卓數討羌、胡,前後百餘戰。
[4]靈帝紀曰:中平五年,卓為少府,敕以營吏士屬左將軍皇甫嵩,詣行在所。卓上言:「涼州擾亂,鯨鯢未滅,此臣 奮發効命之秋。吏士踴躍,戀恩念報,各遮臣車,辭聲懇惻,未得即路也。輒且行前將軍事,盡心慰,効力行 陳。」六年,以卓為并州牧,又敕以吏兵屬皇甫嵩。卓復上言:「臣掌戎十年,士卒大小,相狎彌久,戀臣畜養之 恩,樂為國家奮一旦之命,乞將之州,效力邊陲。」卓再違詔敕,會為何進所召。
[5]續漢書曰:進字遂高,南陽人,太后異母兄也。進本屠家子,父曰真。真死後,進以妹倚門得入掖庭,有寵,光 和三年立為皇后,進由是貴幸。中平元年,巾起,拜進大將軍。
典略載卓表曰:「臣伏惟天下所以有逆不止者,各由門常侍張讓等侮慢天常,操擅王命,父子兄弟並據州郡,一書出門,便獲千金,京畿諸郡數百萬膏腴美田皆屬讓等,至使怨氣上蒸,妖賊起。臣前奉詔討於扶羅,將士飢 乏,不肯渡河,皆言欲詣京師先誅閹豎以除民害,從臺閣求乞資直。臣隨慰撫,以至新安。臣聞揚湯止沸,不如 滅火去薪,潰癰雖痛,勝于養肉,及溺呼船,悔之無及。」
[6]張漢紀曰:帝以八月庚午為諸門所劫,出穀門,走至河上。諸門既投河死。時帝年十四,陳留王年九, 兄弟獨夜行欲還宮,闇暝,逐螢火而行,數里,得民家以露車載送。辛未,公卿以下與卓共迎帝於北芒阪下。
獻帝春秋曰:先是童謠曰:「侯非侯,王非王,千乘萬騎走北芒。」卓時適至,屯顯陽苑。聞帝當還,率迎帝。
典略曰:帝望見卓兵涕泣。羣公謂卓曰:「有詔卻兵。」卓曰:「公諸人為國大臣,不能匡正王室,至使國家播蕩, 何卻兵之有!」遂入城。
獻帝紀曰:卓與帝語,語不可了。乃更與陳留王語,問禍亂由起;王答,自初至終,無所遺失。卓大喜,乃有廢立 意。
英雄記曰:河南中部掾閔貢扶帝及陳留王上至舍止。帝獨乘一馬,陳留王與貢共乘一馬,從舍南行。公卿 百官奉迎於北芒阪下,故太尉崔烈在前導。卓將騎數千來迎,烈呵使避,卓罵烈曰:「晝夜三百里來,何云避, 我不能斷卿頭邪?」前見帝曰:「陛下令常侍小門作亂乃爾,以取禍敗,為負不小邪?」又趨陳留王,曰:「我董 卓也,從我抱來。」乃於貢抱中取王。
英雄記曰:一本云王不就卓抱,卓與王併馬而行也。
[7]英雄記云:苗,太后之同母兄,先嫁朱氏之子。進部曲將匡,素怨苗不與進同心,又疑其與宦官通謀,乃令軍 中曰:「殺大將軍者,車騎也。」遂引兵與卓弟旻共攻殺苗於朱爵闕下。
[8]九州春秋曰:卓初入洛陽,騎不過三千,自嫌兵少,不為遠近所服;率四五日,輒夜遣兵出四城門,明日陳旌鼓 而入,宣言云「西兵復入至洛中」。人不覺,謂卓兵不可勝數。
これなどは董卓を悪役にする典型的な曲筆です。漢律では、三人以上が集会すると罰則です。祭祀は公認されたもの以外も基本的にNGで、民間の社祠に大勢が集まるお祭りは、当時であれば謀叛の相談か邪宗の集会と見做されました。だから、例えば文帝紀の延康元年四月の注で、わざわざ郷里を挙げての宴会を許可していたりするんです。邪宗の禁絶自体は曹操なども力を入れて、称賛されたりしています。董卓のは極端な厳罰主義で臨んではいますが、無法という訳ではありません。
[9]獻帝紀曰:卓謀廢帝,會羣臣於朝堂,議曰:「大者天地,次者君臣,所以為治。今皇帝闇弱,不可以奉宗廟,為天 下主。欲依伊尹、霍光故事,立陳留王,何如?」尚書盧植曰:「案尚書太甲既立不明,伊尹放之桐宮。昌邑王立 二十七日,罪過千餘,故霍光廢之。今上富於春秋,行未有失,非前事之比也。」卓怒,罷坐,欲誅植,侍中蔡勸 之,得免。九月甲戌,卓復大會羣臣曰:「太后逼迫永樂太后,令以憂死,逆婦姑之禮,無孝順之節。天子幼質,軟 弱不君。昔伊尹放太甲,霍光廢昌邑,著在典籍,僉以為善。今太后宜如太甲,皇帝宜如昌邑。陳留王仁孝,宜 即尊皇祚。」
獻帝起居注載策曰:「孝靈皇帝不究高宗眉壽之祚,早棄臣子。皇帝承紹,海側望,而帝天姿輕佻,威儀不恪, 在喪慢惰,衰如故焉;凶コ既彰,淫穢發聞,損辱神器,忝宗廟。皇太后教無母儀,統政荒亂。永樂太后暴崩, 論惑焉。三綱之道,天地之紀,而乃有闕,罪之大者。陳留王協,聖コ偉茂,規矩然,豐下兌上,有堯圖之 表;居喪哀戚,言不及邪,岐嶷之性,有周成之懿。休聲美稱,天下所聞,宜承洪業,為萬世統,可以承宗廟。廢 皇帝為弘農王。皇太后還政。」尚書讀冊畢,羣臣莫有言,尚書丁宮曰:「天禍漢室,喪亂弘多。昔祭仲廢忽立 突,春秋大其權。今大臣量宜為社稷計,誠合天人,請稱萬。」卓以太后見廢,故公卿以下不布服,會葬,素衣 而已。
[10]魏書曰:卓所願無極,語賓客曰:「我相,貴無上也。」
英雄記曰:卓欲震威,侍御史擾龍宗詣卓白事,不解劍,立殺之,京師震動。發何苗棺,出其尸,枝解節棄於道 邊。又收苗母舞陽君殺之,棄尸於苑枳落中,不復收斂。
[11]英雄記曰:字仲遠,武威人。瓊字コ瑜,汝南人。
謝承後漢書曰:伍孚字コ瑜,少有大節,為郡門下書佐。其本邑長有罪,太守使孚出教,敕曹下督郵收之。孚不 肯受教,伏地仰諫曰:「君雖不君,臣不可不臣,明府奈何令孚受教,敕外收本邑長乎?更乞授他吏。」太守奇而 聽之。後大將軍何進辟為東曹屬,稍遷侍中、河南尹、越騎校尉。董卓作亂,百僚震慄。孚著小鎧,於朝服裏挾 佩刀見卓,欲伺便刺殺之。語辭去,卓送至閤中,孚因出刀刺之。卓多力,退卻不中,即收孚。卓曰:「卿欲反 邪?」孚大言曰:「汝非吾君,吾非汝臣,何反之有?汝亂國主,罪盈惡大,今是吾死日,故來誅姦賊耳,恨不車 裂汝於市朝以謝天下。」遂殺孚。
謝承記孚字及本郡,則與瓊同,而致死事乃與孚異也,不知孚為瓊之別名,為別有伍孚也?蓋未詳之。
[12]華漢書曰:卓欲遷長安,召公卿以下大議。司徒楊彪曰:「昔盤庚五遷,殷民胥怨,故作三篇以曉天下之民。 (而) 〔今〕海安穩,無故移都,恐百姓驚動,麋沸蟻聚為亂。」卓曰:「關中肥饒,故秦得并六國。今徙西京,設 令關東豪彊敢有動者,以我彊兵之,可使詣滄海。」彪曰:「海動之甚易,安之甚難。又長安宮室壞敗,不可 卒復。」卓曰:「武帝時居杜陵南山下,有成瓦數千處,引涼州材木東下以作宮室,為功不難。」卓意不得,便作 色曰:「公欲沮我計邪?邊章、韓約有書來,欲令朝廷必徙都。若大兵(來) 〔東〕下,我不能復相救,公便可與袁氏 西行。」彪曰:「西方自彪道徑也,顧未知天下何如耳!」議罷。卓敕司隸校尉宣以災異劾奏,因策免彪。
續漢書曰:太尉、司徒楊彪、司空荀爽詣卓,卓言:「昔高祖都關中,十一世後中興,更都洛陽。從光武至今 復十一世,案石苞室讖,宜復還都長安。」坐中皆驚愕,無敢應者。彪曰:「遷都改制,天下大事,皆當因民之心, 隨時之宜。昔盤庚五遷,殷民胥怨,故作三篇以曉之。往者王莽逆,變亂五常,更始赤眉之時,焚燒長安,殘害 百姓,民人流亡,百無一在。光武受命,更都洛邑,此其宜也。今方建立聖主,光隆漢祚,而無故捐宮廟,棄園陵, 恐百姓驚愕,不解此意,必麋沸蟻聚以致擾亂。石苞室讖,妖邪之書,豈可信用?」卓作色曰:「楊公欲沮國家計 邪?關東方亂,所在賊起。函險固,國之重防。又隴右取材,功夫不難。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故陶處,作瓦, 一朝可。宮室官府,蓋何足言!百姓小民,何足與議。若有前卻,我以大兵驅之,豈得自在。」百寮恐怖失 色。謂卓曰:「此大事。楊公之語,得無重思!」卓罷坐,即日令司隸奏彪及,皆免官。大駕即西。卓部兵燒 洛陽城外面百里。又自將兵燒南北宮及宗廟、府庫、民家,城掃地殄盡。又收諸富室,以罪惡沒入其財物;無 辜而死者,不可勝計。
獻帝紀曰:卓獲山東兵,以豬膏塗布十餘匹,用纏其身,然後燒之,先從足起。獲袁紹豫州從事李延,煮殺之。卓 所愛胡,恃寵放縱,為司隸校尉趙謙所殺。卓大怒曰:「我愛狗,尚不欲令人呵之,而況人乎!」乃召司隸都官 殺之。
[13]魏書曰:言其逼天子也。
獻帝紀曰:卓既為太師,復欲稱尚父,以問蔡。曰:「昔武王受命,太公為師,輔佐周室,以伐無道,是以天下 尊之,稱為尚父。今公之功コ誠為巍巍,宜須關東悉定,車駕東還,然後議之。」乃止。京師地震,卓又問。 對曰:「地動陰盛,大臣踰制之所致也。公乘青蓋車,遠近以為非宜。」卓從之,更乘金華p蓋車也。
[14]英雄記曰:卓侍妾懷抱中子,皆封侯,弄以金紫。孫女名白,時尚未笄,封為渭陽君。於城東起壇,從廣二丈 餘,高五六尺,使白乘軒金華青蓋車,都尉、中郎將、刺史千石在者,各令乘軒簪筆,為白導從,之壇上,使兄 子為使者授印綬。
[15]山陽公載記曰:初卓為前將軍,皇甫嵩為左將軍,征韓遂,各不相下。後卓為少府并州牧,兵當屬嵩,卓大 怒。及為太師,嵩為御史中丞,拜於車下。卓問嵩:「義真服未乎?」嵩曰:「安知明公乃至於是!」卓曰:「鴻鵠固 有遠志,但燕雀自不知耳。」嵩曰:「昔與明公為鴻鵠,不意今日變為鳳皇耳。」卓笑曰:「卿早服,今日可不拜 也。」
張漢紀曰:卓抵其手謂皇甫嵩曰:「義真怖未乎?」嵩對曰:「明公以コ輔朝廷,大慶方至,何怖之有?若淫刑以 逞,將天下皆懼,豈獨嵩乎?」卓默然,遂與嵩和解。
[16]英雄記曰:去長安二百六十里。
[17]傅子曰:靈帝時門賣官,於是太尉段、司徒崔烈、太尉樊陵、司空張之徒,皆入錢上千萬下五百萬以買三 公。數征伐有大功,烈有北州重名,有傑才,陵能偶時,皆一時顯士,猶以貨取位,而況于劉囂、唐珍、張之 黨乎!
風俗通曰:司隸劉囂,以黨諸常侍,致位公輔。
續漢書曰:唐珍,中常侍唐衡弟。張,中常侍張奉弟。
[18]魏書曰:卓使司隸校尉劉囂籍吏民有為子不孝,為臣不忠,為吏不清,為弟不順,有應此者皆身誅,財物沒官。於 是愛憎互起,民多冤死。
[19]英雄記曰:時有謠言曰:「千里艸,何青青,十日卜,猶不生。」又作董逃之歌。又有道士書布為「呂」字以示卓,卓 不知其為呂布也。卓當入會,陳列騎,自營至宮,朝服導引行其中。馬躓不前,卓心怪欲止,布勸使行,乃衷甲 而入。卓既死,當時日月清淨,微風不起。旻、等及宗族老弱悉在,皆還,為其羣下所斫射。卓母年九十,走至塢門曰「乞我死」,即斬首。袁氏門生故吏,改殯諸袁死于者,斂聚董氏尸于其側而焚之。暴卓尸于市。 卓素肥,膏流浸地,草為之丹。守尸吏暝以為大,置卓臍中以為燈,光明達旦,如是積日。後卓故部曲收所燒 者灰,并以一棺棺之,葬于。卓塢中金有二三萬斤,銀八九萬斤,珠玉錦綺奇玩雜物皆山崇阜積,不可知數。
[20]謝承後漢書曰:蔡在王允坐,聞卓死,有歎惜之音。允責曰:「卓,國之大賊,殺主殘臣,天地所不祐,人神所 同疾。君為王臣,世受漢恩,國主危難,曾不倒戈,卓受天誅,而更嗟痛乎?」便使收付廷尉。謝允曰:「雖以 不忠,猶識大義,古今安危,耳所厭聞,口所常玩,豈當背國而向卓也?狂瞽之詞,謬出患入,願黥首為刑以繼漢 史。」公卿惜才,咸共諫允。允曰:「昔武帝不殺司馬遷,使作謗書,流於後世。方今國祚中衰,戎馬在郊,不可 令佞臣執筆在幼主左右,後令吾徒並受謗議。」遂殺。
臣松之以為蔡雖為卓所親任,情必不黨。寧不知卓之姦凶,為天下所毒,聞其死亡,理無歎惜。縱復令然,不 應反言于王允之坐。斯殆謝承之妄記也。史遷紀傳,博有奇功于世,而云王允謂孝武應早殺遷,此非識者之言。 但遷為不隱孝武之失,直書其事耳,何謗之有乎?王允之忠正,可謂省不疚者矣,既無懼于謗,且欲殺,當 論應死與不,豈可慮其謗己而枉戮善人哉!此皆誣罔不通之甚者。
張漢紀曰:初,蔡以言事見徙,名聞天下,義動志士。及還,寵惡之。恐,乃亡命海濱,往來依太山羊氏, 積十年。卓為太尉,辟為掾,以高第為侍御史治書,三日中遂至尚書。後遷巴東太守,卓上留拜侍中,至長安為 左中郎將。卓重其才,厚遇之。有朝廷事,常令具草。及允將殺,時名士多為之言,允悔欲止,而已 死。